佛陀的信者——印度苦行僧

印度教認(rèn)為，人需要經(jīng)過多次輪回才能夠進(jìn)入天堂，部分佛教徒為免受六道輪回苦厄，希冀在此生就得到神諭和真經(jīng)，他們視自己的身體為罪孽的皮囊，一生在自我節(jié)制與磨練、拒絕物質(zhì)與肉體的引誘、忍受惡劣環(huán)境與漂泊流浪中度過，這便是苦行僧的生活全部。他們用堅毅的眼神、自信的微笑告訴世人：信仰是他們生命的全部，肉體與物質(zhì)微不足道，他們只求得到靈魂的洗禮與升華。

苦行僧中有窮人、中產(chǎn)階級、也有世襲貴族。他們一般在修行頓悟后便散盡錢財遠(yuǎn)離親人開始苦行。他們不殺生、不說謊、不性交，終年行走著、觀察著、靜思著、冥想著、感悟著并引領(lǐng)著身邊的追隨者。周身除了簡單的行囊和一只碗幾乎沒有其他財物，他們需要靠施舍為生，同時也將布施定期地贈與周圍的流浪漢。冥想和瑜伽是苦行僧的主要修行方式，很多苦行僧也是瑜伽的高人。

每一位苦行僧，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曠世傳奇。他們遠(yuǎn)離塵囂或隱居或流浪，或寄居在某個廟里；他們或淡定而坐在冥想中與佛陀交流；或手持象征濕婆神的三叉戟在塵世的喧囂中與戰(zhàn)勝自我；或與神牛為伴共修此生；或懷抱一把胡琴低聲哼唱那聲音恍如天籟；或不著一物裸著身體，與世無爭回歸自然態(tài)，將“以天為衣，以四方為家”之神意演繹得淋漓盡致；他們身上涂抹的灰燼，表示罪孽、死亡和再生；目光深邃而堅毅蘊含著望穿塵世的超脫與釋懷；他們最終在苦行中做到超越物質(zhì)、超越時空、超越自己的肉身。苦行僧中屢屢出現(xiàn)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為弘揚佛法跋涉塵世忘記一切身軀之苦的大德高僧。正因如此，苦行僧經(jīng)千年而不衰，他們被許多信徒與眾人看成是佛陀派來凡塵普渡眾生的“神的使者”。

最初次見到苦行僧是在瓦拉那西的恒河邊的夜祭之后，因為他們“不凡的外表”，我還有點害怕，后來發(fā)現(xiàn)與他們眼神交流的那瞬間，那份清澈那樣絕對的穿透力不僅僅震撼更是擊中了我。那眼神里有親切、有釋懷、有刀鋒般地犀利、也有些許的無奈；那微笑中有生動、有柔情、有不屑、也有淡然與堅毅。似乎他們已經(jīng)洞悉了自然的一切！

從瓦拉納西到克久拉霍的飛機上，瀏覽相機中照片的時候，我鬼使神差般地格式化了一張盤，清晰地記得共有197張照片，幾乎全是看恒河晨洗后的人文片，絕大部分拍攝的是晨曦中恒河兩岸、濕婆金廟附近、恒河下游焚尸臺附近的苦行僧。呆呆地看著手里的相機，當(dāng)時眼淚就落下來，也許冥冥中這一切皆為天意吧。。。

整理苦行僧照片的時候， 重游印度的沖動如電。

我會再去瓦拉納西，晨曦中坐在小船上暢游恒河觀日出膜拜洗禮，晃蕩在瓦拉那西如蛛絲般亂雜的小巷子里隨意掃街，走再近一些地靠近苦行的信者們?nèi)バ撵`對話，在鹿野院那棵古老的菩提樹下感動落日余輝，夜幕下繼續(xù)欣賞恒河夜祭一號祭司的帥氣……寫完這段話，喝一口印度奶茶，記憶在唇齒邊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