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與河南的糾纏
逶迤黃河把她最精華的內(nèi)容留給了中原。土地得以在中原大地上逐漸積累壯大,依賴的就是黃河。中華文明的萌芽就生長在今河南境內(nèi)黃河曾經(jīng)泛濫的地方。土地與文明的形成有賴于黃河不羈的流淌,民生也有賴于黃河泥沙所建筑的溫床。然而,黃河的隨性擺動和它巨量泥沙,卻給兩岸越來越多的人口帶來了困擾。河南人對黃河的感情十分復(fù)雜:她既是母親河,又是頭頂上方的一盆水。 攝影/鄭泰森
黃河
中華文明的宿命之河
黃河,在大地的背景上流過;從大地的背景上流過的黃河啊,會使我想起兒時(shí)對母親的追問:我從哪里來?當(dāng)這樣的追問隨著青春期的到來而不再啟齒時(shí),面對黃河的追思與遐想?yún)s無窮無盡;為什么你是如此的渾濁、壓抑、狂放而沉重?你的初始流出呢?在中國所有的大江大河中,唯有黃河兼有母親河與“害河”之稱,母親河怎么會是害河?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惫湃搜壑悬S河奔流入海是天經(jīng)地義的。其實(shí),全長5464公里的黃河干流所經(jīng)過的地方,在150萬年前還只有零星分布的幾個(gè)湖泊。在距今50萬年至10萬年之間,黃河河道才基本貫通,而距今10萬年至1萬年間,由于古渤海的形成,黃河才得以從天津奔流到海。所以說,黃河沖出今小浪底水庫上游的八里胡同峽是一次偉大的地質(zhì)事件,從此,中國北部孕育華夏文明的溫床才漸漸形成。攝影/殷鶴仙
我一次又一次走近黃河,我走近黃河時(shí)會有一種走近本原的沖動與感激,想起混沌初開天地玄黃的歲月,那是蟄伏太久、濃縮太久而江河的流動也已經(jīng)開始的歲月,咆哮的、有時(shí)決溢有時(shí)改道也有時(shí)平靜的黃河,給出了渾厚、粗礪、生動的田野圖像:一個(gè)古老民族的輝煌而史書無載的歷史時(shí)刻,是由江河引領(lǐng)波濤推動的,黃河、黃土、黃皮膚,黃河水刻畫黃土高原的同時(shí),這千溝萬壑又爬上了我們先祖的額頭,延展出村落、家園、彩陶、彩玉、各種紋飾、甲骨文、古城、古國……留下了一處又一處靈光四射的廢墟,廢墟中堆砌著沉默無言卻又見證著華夏民族近萬年的文化層。那是真正的大文化啊,傾聽著黃河的濤聲,退隱于山谷、丘陵、黃土之下,在暗無天日中沉思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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