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昆侖駝工冰川探險的幕后英雄

四次前往喀喇昆侖腹地的行程中，郝沛跟10名柯爾克孜族駝工結(jié)緣，前后有58峰駱駝一路跟隨。按照攝影師的描述，冰山中的向?qū)Ш退耙宦飞鲜窍噱σ阅年P(guān)系”。每當(dāng)夜晚來臨，他們就點起篝火，在瑟瑟寒風(fēng)中進餐。

遙遠而漫長的絲路時代，中國西部古道上駝鈴悠悠，遼闊的西域大地到處有駝隊穿梭的身影?，F(xiàn)如今，天山南北已經(jīng)有四通八達的交通網(wǎng)絡(luò)，靠駱駝負載、替雇主運貨的營生，似乎已是人們對新疆久遠交通史的回憶。不過，在喀喇昆侖山的冰山下，還活躍著一支駝工隊伍—他們沒有承襲商旅貨運的祖業(yè)，而是另辟蹊徑，將登山愛好者帶到高聳入云的雪峰前進行膜拜。如果你想穿越克勒青河谷、攀登喬戈里峰、考察葉爾羌河源或觀賞瑰麗的冰川世界，往往只能靠駱駝來馱運給養(yǎng)和物資，然后才能開始一段艱險而漫長的旅途。

苦魯勒村是前往喀喇昆侖探險的最后補給站點，距葉城285公里。它曾是一個半農(nóng)半牧的村莊，如今超過六成村民化身駝工，專為科考、探險人員服務(wù)。某個清晨，掩映在大山中的村子一派寧靜，牧人驅(qū)趕羊群到山下放牧。羊圈右側(cè)炊煙裊裊的地方，就是牧民和駝工們的家。

出發(fā)前夜，攝影師住在苦魯勒村駝工丹尼爾家的小土屋里。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打開房門，屋外聚集了前來送行的三十多位男女老少。早餐之前的工夫，駝工們已經(jīng)將路上所需行李和物資打包，一個個被牢牢地捆在駝背上。給孩子喂奶的少婦們坐在地上，大一些的孩子站在一旁，她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就是即將遠行的駝工。

短暫扎營休息后，一段新征程開始了。原地休息時，為減輕駝隊負重，沉重物資都要被卸下。出發(fā)時，駝工使喚駱駝臥在地上，將一件件行李再次分類、打包、捆綁。駱駝們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旅程，它們常年在這一帶行走，充當(dāng)重要交通工具，似乎也早已明白：漫漫征途剛剛開始，主人要去的冰山還在遙不可望的地方……

駝工的新生，是由喀喇昆侖山賜予的

那是在26年前，1987年的5月份，我有緣隨一支科考隊走進喀喇昆侖山腹地中的克勒青河谷，去考察葉爾羌河突發(fā)性洪水的成因。為解決物資給養(yǎng)運輸問題，我們曾在河谷周邊地帶做了一些實地調(diào)查，希望能在這里找到運輸物資的駝工和駱駝。大山深處的苦魯勒村是進入克勒青河谷的途經(jīng)之地，該村周圍生活著不同民族的村民。由于地處偏遠的高山區(qū)，村與鄉(xiāng)鎮(zhèn)之間、村與村之間被一道道高山、一條條溝壑隔開。世代生活在這里的農(nóng)牧人以馬、驢作為代步工具，外出趕集、探親，以駱駝為交通運輸工具，馱運生活物資。所以，每家每戶除了放牧羊群，還常常畜養(yǎng)數(shù)量不等的馬、驢或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