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深處，遠去的土司

湖南永順縣王村鎮(zhèn)（現(xiàn)改名芙蓉鎮(zhèn)）是土司時期的水陸交通重鎮(zhèn)，也是溪州土司的統(tǒng)治中心和土家文化的起源地。溪州土司治所遷至老司城后，王村改為土司夏宮所在地?，F(xiàn)在，旅游部門已經(jīng)在其遺址——酉水邊的崖壁上復原了一座夏宮。不過，當?shù)匚娜私榻B說：“仿古贗品還不到‘正品’規(guī)模的一半。”

2010年5月，從宜昌到湘西，坐了4個小時的火車、2個小時的中巴之后，我們一行人還在永順縣城租來的出租車中顛簸。前往老司城村的最后十幾公里路正在重修，一路揚塵蔽天。黃塵之外卻是滿眼蒼翠。車子一會兒在巖壑幽深的谷底，一會兒又開到了青天之上，窗外無數(shù)的山峰像浮游碧海的大魚，跟隨著我們涌動起伏。深入武陵，在交通發(fā)達的現(xiàn)代尚且如此不易，在古時該有何等的艱難？！

一位土家族老人正要通過施南城的南門，聽到攝影師的呼喚而驀然回首。土司時期，這座古城乃是施南宣慰司的治所所在，而今，恩施一帶能夠讓人遙想土司時代輝煌的完好遺存幾乎只剩這座城門洞了。

初知“武陵”，大抵始自陶淵明那篇膾炙人口的《桃花源記》。但“武陵”的歷史比東晉“桃花源”要早：龍山里耶出土的秦簡中已有“武陵”一詞。漢初設(shè)武陵郡，至唐代廢棄。“武陵郡”所治，概為以武陵山脈為中心的湘鄂渝黔交界地帶。武陵山脈是一個自然地理單元，自貴州苗嶺分支，行烏、沅二江間，其間溪流縱橫——據(jù)《水經(jīng)注·沅水》，武陵有五溪，謂雄溪、樠溪、舞溪、酉溪、辰溪。所以，武陵山中世居的少數(shù)民族又稱五溪蠻，是現(xiàn)代土家族、苗族和侗族的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