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真的很忙！”。街頭廣告中的杜甫正推著購物車要去采購。攝影/李震宇（東方IC）

古樹、戰(zhàn)墻、黃草；遠山、大地、晴空。圖中這座西大坪軍堡，如同沉默的巨人，任觀望者琢磨、憑吊。在蔚縣，古堡風光隨處可見，迄今全縣保存較好的古堡在150座以上，歷史上更曾有“八百莊堡”之說。它們在哪里，氣勢便在，歷史便在。攝影/陳建軍

這件收藏于中國國家博物館的隋代“靈山孕寶”瑞獸紋青銅鏡，鏡背鑄有形態(tài)各異的四尊神獸，它們豐腴柔健，行走跳躍，生氣盎然，此類題材在隋唐時期一度十分流行，而外圈“靈山孕寶，神使觀爐”的銘文，則使銅鏡多了幾分靈異的神怪之氣。攝影/徐芥

上圖為太原東郊出土、北齊武安王徐顯秀墓里的壁畫。徐顯秀為漢族武將，徐夫人為胡族顯貴。夫妻比肩而坐的細節(jié)，正是北朝文化中女權(quán)高揚的真實寫照。供圖/一民

風餐露宿，負貲而行。晉商，驅(qū)趕著騾幫駝隊，開創(chuàng)了近世中國的財富傳奇。而在河北張家口的蔚縣，也有這樣一些精明能干的生意人，曾經(jīng)在通往蒙古、俄羅斯的商路上，寫下了一個個商業(yè)神話。

蔚縣重要文物分布圖

在關(guān)帝廟配殿前，自小在夏源村長大的趙大爺，向我講述了這座院落的風雨變遷。

畫家靳尚誼筆下的《瞿秋白在獄中》，還原了瞿秋白的文人領(lǐng)袖氣質(zhì)。供圖/中國美術(shù)館

不看不知道，“立夏”這個看似平常的節(jié)氣，其吃食講究還真是不少，而這些以清涼提氣、強健身體為用心的食物，也凝聚了古人的養(yǎng)生智慧。

從這沉沉夜色里的夯土殘跡，以及被土墻團團圍住的田野和鄉(xiāng)村，很難想象兩千多年前這里曾是輝煌一時的城市——代王城。是國的都城，郡的治所，“代”的心臟。

秋收起義軍向井岡山進軍路線圖

這是一張蜚聲海外的名畫——李公麟《五馬圖》，耀眼的光輝似乎遮掩了某些真相。畫中進貢的良駒有些并不存在，只是畫家在書房中的臆想之作。畫家由盛世良駒無處用武、黯然孤寂的命運，聯(lián)想到自己，并將這種深刻的不甘心賦予畫作中。

位于北京辟才胡同里的齊白石故居，如今被淹沒在高樓大廈的汪洋大海中。面對現(xiàn)代建筑的強勢“入侵”，它的身影顯得那么單薄而蒼涼。它是否也會和梁林故居一般，走上“都市盆景”的不歸路呢？供圖/全景

“樓上掛著一面大鐘，在齒輪推動下，鐘面的指針不停地旋轉(zhuǎn)，排鐘哐當哐當轟鳴起來，這源自生命，這是一個靈魂?！狈▏骷矣旯谟螝v比利時的旅途中這樣寫道。100多年過去了，比利時魯汶圣伯多祿教堂的鐘樓，依舊像雨果當年所見到的那樣，櫛風沐雨，記錄時間走過的痕跡。

盛夏夜晚，在成都老巷—錦里，攝影師的鏡頭捕捉到一個意味深長的瞬間。老者讓未滿周歲的孫子站在皮影桌上，手把手“教”孩子演出《三打白骨精》。孩子天真、好奇而又專注的眼神，仿佛霎時消弭了皮影藝術(shù)的傳承危機。攝影/陳凱

圖中頭像屬于云岡最高大的佛像—第5洞本尊坐佛像。造像雙眼微垂，俯瞰塵寰，十分莊嚴。

眼前的頹墻殘堡，在蔚縣曾經(jīng)赫赫有名。這就是“逢駕嶺”堡?！榜{”指圣駕，一說北魏皇帝路經(jīng)此地，一說康熙皇帝曾經(jīng)駕臨。土堡依坡而建，規(guī)模不小，殘斷的北堡墻和孤高的真武廟，如今雖已墻傾壁裂，氣勢卻依然震懾人心。

上圖是現(xiàn)藏于四川博物院的東漢執(zhí)鏡陶俑。穿衣戴帽，臨鏡觀影，銅鏡是時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缺之物。攝影/楊興斌

公元316年以后，一批批胡人在西晉的廢墟上模仿漢朝，建立各自的短命王朝。隨著治國實踐的深入，他們發(fā)現(xiàn)漢式政權(quán)必須采用漢文明來治理，方得以鞏固。建立后趙的石勒即是他們中的先驅(qū)，他在主政初期曾實行胡漢分治，政策失敗后，他決心漢化，派胡族權(quán)貴子弟學習儒學經(jīng)典，成為后世的美談。圖為明刻本《東西晉演義》中，“石勒令儒生讀史”的場景。

華燈初上，壺流河畔的蔚縣暖泉鎮(zhèn)在暮色中漸漸沉寂。這一大片青磚灰瓦的民居，縱橫有致，隱隱透出舊時代的韻味，像是隱藏著古老的秘密。攝影/李國新

蔚縣縣城釋迦寺

七家茶創(chuàng)意圖

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初創(chuàng)時期，為鞏固“三灣改編”的成果，毛澤東親自為紅軍制定軍紀：“三大紀律，六項注意”，后發(fā)展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至今仍為人民軍隊的行動守則。圖為紅軍戰(zhàn)士寫在包袱布上的“八項注意”，被污染的前兩項為“捆鋪草”、“上門板”。1928年5月，朱德率領(lǐng)的南昌起義部隊輾轉(zhuǎn)走上井岡山，與毛部紅軍會師，壯大了紅軍的力量，但是，也給當?shù)氐能娂Z供給帶來了不便，廣大指戰(zhàn)員只好從較遠的地方挑糧上山。

在這張現(xiàn)代油畫中，騎跨戰(zhàn)馬的古代將軍，架著雄鷹、領(lǐng)著獵犬，與我們頭腦里的漢族將領(lǐng)形象不符。但這類情景，很可能是古老“代”地的一幅寫真。在農(nóng)牧交錯的地帶、中原漢族與北方民族拉鋸的時代，“胡服騎射”留下深深的啟示，大交融的時代悄然開始。繪圖/王可偉

將人物和馬匹孤立起來，襯著空蕩蕩的畫底，勾勒、暈染古典素凈，這種為李公麟發(fā)揚光大的唐人畫馬之風，在后世得到了延續(xù)，如圖中元代畫家趙孟頫所繪的《人馬圖》，便能清晰地看到其對《五馬圖》的模仿與借鑒。

比利時和法國的鐘樓分布圖

不似美食，仿如圖畫。從圖片中看的到的，是逆光糖畫映出的晶瑩之光；看不到的，是糖畫藝人悉心控制糖漿濃度、勺子起落的技藝。民間技藝，“技”中有藝，就如這眼前的簇簇糖畫，亦糖亦畫，可食可觀。這股彌散在空氣中的甜味，不僅是糖畫的味道，也是江蘇揚州東關(guān)街市井生活的味道。攝影/王平

那只13洞本尊的右手，被一個多臂力士托著。力士是一個夜叉，是佛教的護法神之一。這一設(shè)計既展現(xiàn)了他護法的情景，也解決了巨大石雕造像的支撐問題，堪稱精妙絕倫。手在百年前就已嚴重風化，從中可看出它經(jīng)過后世的敷泥包裹。

在悠然的羊群背后，太行山腳下的上蘇莊堡墻，在落日的余暉中肅立。攝影/李國新

“對鏡貼花黃”是閨房中常見之景，而在明人繪制的這幅《千秋絕艷圖》上，薛姬則正對著鏡子，將鏡中的自己描摹于紙間。美人如斯，即便臨鏡作畫，筆下人物也與鏡外的自己稍有不同，想必她心中有著更加完美的自我。供圖/中國國家博物館

北魏墓葬中大量出現(xiàn)并列的男女官員陶俑，左邊的陶俑即為著交領(lǐng)官服的女官，右邊為著裲襠官服的男官。可見，女性參與政治生活是當時的社會常態(tài)。供圖/corbis

清代初年的暖泉巨商董汝翠，在西古堡村擁有一座涵蓋了36處大院的董氏莊園。其中，九進九出、四進四出式的套院共6所，包括董家祠堂、蒼竹軒、“小自在”、以及正房、繡樓、倉庫、馬廄一應(yīng)俱全的東西樓房院等等，這些院落彼此貫通，形成一個整體。攝影/李國新

蔚縣縣城南安寺塔

瞿秋白與父親瞿世瑋合影。瞿世瑋畫風古樸清麗，是有名的山水畫家。秋白的繪畫、篆刻基礎(chǔ)便源自父親的教誨。但瞿世瑋性格內(nèi)向，不事生產(chǎn)，秋白一家生活日益窘迫，只能靠親友救濟或典當生活。

從蔚縣周邊地形示意圖上，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蔚縣所處的獨特位置。從內(nèi)蒙古高原到華北平原，呈現(xiàn)出逐級跌落的三級臺地。蔚縣盆地就位于二級臺地之上和內(nèi)外長城之間。游牧民族曾經(jīng)不止一次順此地勢揮師南下，橫掃華北平原。蔚縣盆地被太行、恒山、熊耳山南北合抱，其中的各個孔道，就成為這組地理單元中的鎖鑰。圖中可見今天的各高速公路、國道便是順著這些孔道建設(shè)的。其中蔚縣南部的飛狐峪最為重要，它是通往中原的北大門，為兵家所必爭之地。

圖是江西井岡山革命博物館所藏，毛澤東（右）朱德（中）挑糧上井岡山的蠟像。

編輯圖注信息

現(xiàn)在看到的魯汶圣伯多祿教堂，是一座始建于1425年的天主教教堂，由建筑設(shè)計師Jan II Keldermans和Matheus de Layens聯(lián)手，花費半個多世紀的時間打造而成。其內(nèi)部構(gòu)造具有一種靈巧而向上的動勢，置身其中，人們仿佛更容易接近“天堂”。

上圖是第22洞到26洞的外景，洞外的大佛十分生動，在他溫和的目光注視下，世間萬物也如沐春風之中。他如今仍不時出現(xiàn)在人們的照片里?？赡鞘呱系墓潘隆⑹呦碌拿窬?，卻早已灰飛煙滅，連同那活生生的氣息也一并消失了。

蔚縣城堡的城墻多為夯土，齊整而堅實。今天它們大多還保持著最初建造時那形如磚石一般的姿態(tài)。營建它們，有時甚至需要幾代人的付出。堡內(nèi)的居民，把聚在堡門附近閑聊，當做是每日必須的社交，還有個特別的名字——坐街。攝影/王凱

銅鏡背后的玄妙 除了典籍中關(guān)于照妖、照骨、照心的志怪故事，銅鏡之“魔”最直接的呈現(xiàn)，便是鏡子背后那些紛繁復雜卻又似曾相識的紋飾。在漢唐兩朝，銅鏡鑄造臻于鼎盛，在已然豐富的紋飾題材中，又出現(xiàn)了極富神話色彩的瑞獸、仙人，給這閨房之內(nèi)鑒容照形的尋常物件，增添了靈異的味道。道教勃興之后，世人又常以銅鏡為法具，鏡緣一周鑄造“辟不羊（通‘祥’）”、“仙傳煉成”、“八卦陽生，欺邪主正”的字樣，以期達到減禍除殃的良效。在時人心中，銅鏡并非只是美人自賞的用物，“與日月合其明，與鬼神通其意，以防魑魅，以整疾苦”，這趨吉辟邪的神功才是世人癡迷于銅鏡的奧秘所在。上圖為東漢神人跪坐鏡 供圖/文物出版社、 Burstein Collection/CORBIS

上圖是敦煌莫高窟第285窟、西魏大統(tǒng)四年（538年）男女供養(yǎng)人的“合影”。右邊為穿窄袖團領(lǐng)胡服的男供養(yǎng)人，左邊為身著寬袍大袖漢服的女供養(yǎng)人，此窟為北朝皇室御用。兩旁男女供養(yǎng)人分屬不同的家庭。從著裝上看，晚至西魏年間，鮮卑文化依然享有與漢文化同等的地位。攝影/孫志軍

嚴謹?shù)牟季?、貴氣中不乏精致的磚雕木刻，無不顯示出主人當年的奢華。

睡泉鎮(zhèn)北官堡

至秋白時，瞿家家境每況愈下。秋白一家不得已搬進瞿氏宗祠寄居。

圖為蔚縣縣城東北方的“代王城”遺址示意圖，先秦時期的古“代”國、西漢以后的古“代”郡，都可以在此找到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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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第6洞前石佛寺里的僧人。在這清靜之地、千年佛像旁修行，既讓人容易專注，也不免感到寂寞。也許正因為如此，面對來訪的日本客人，他們心情似乎十分愉悅，臉上綻放出笑容。

玉皇閣是蔚縣最雄偉的建筑，明代的巍峨殿宇向今天敞開大門。這不僅是一座古建、壁畫雙絕的寺院，也見證著明朝初年，一段雄心勃勃的蔚州城改建史。和蔚縣境內(nèi)的多數(shù)莊堡都在其正北方建起一座真武廟一樣，蔚州城的玉皇閣，同樣起到“精神御敵”作用。同時，在軍事上也具實際功能，即為登高望敵的“望樓”。

西漢“見日之光”透光鏡

圖為《女史箴圖》局部——“女史瀆歡”。女史是西晉時的女官名，后來成為對知識婦女的尊稱?！杜敷饒D》的主題是儒家規(guī)勸婦女遵守婦德?！芭窞^歡”表現(xiàn)的是女史主動追求心儀的異性，但被畫左邊的男子擺手拒絕，受拒后女子靜坐反省自己的“失德”。

圖中手持老照片的史先生，是董家大院今天的擁有者之一。他身后的那間平房，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由原先繡樓院的正房——二層小樓改建而成。當時，這座小樓因年久失修，瀕臨倒塌，史家人迫于無奈，遂決定將其推倒重建。

陳家澗西村堡門

瞿家祠堂大門旁的抱鼓石，既顯示著家族曾經(jīng)的榮耀，也見證了秋白幼時的窘迫生活。

與中原用牛耕田的習慣不同，蔚縣常見騾馬耕地的身影。在這里騾馬與人存在著別處罕見的親密關(guān)系。到處顯露出一派塞外天蒼蒼野茫茫的景致。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區(qū)的表象下，充滿農(nóng)牧交錯帶的獨特風情。

這是第九洞前室窟頂?shù)脑寰?，它的華美與生動讓人驚嘆。最引人注目的要算那兩對連體力士了，他們怒發(fā)瞋目，挺身上舉，托起千鈞之梁。梁上朵朵蓮花綻放，花間飛天翩躚起舞，或吸腿跳，或倒踢，或雙飛燕在這么高的窟頂，這么硬的石頭上，能夠雕刻出如此繁復而精致的圖案，工匠的技藝著實令人欽佩。而那個爬到了同樣高度，找出如此絕妙角度的攝影師，也讓人嘆為觀止。

圣伯多祿教堂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中遭受嚴重損壞，但依然有不少藝術(shù)品和古跡被保存下來。其中包括十五世紀活躍于魯汶的油畫家迪里克·鮑茨繪制的《最后的晚餐》，以及布拉班特公爵亨利一世的墓。左圖是教堂里的一件雕塑品，其創(chuàng)作對象是曾經(jīng)在這里服務(wù)過的一位牧師。而上圖中獸頭狀的石雕，則是教堂的排水孔，在中國古典建筑中，我們也能找到相似的建筑構(gòu)件。

上圖是從蔚縣縣城北方望向玉皇閣，令人看到迥然不同的新形象。它是舊蔚州城北城墻上唯一的建筑，高居城頭。城池，是北方少數(shù)民族來犯的目標。在以城墻為重點構(gòu)建的防御體系中，城門無疑是最薄弱的一環(huán)，北方不開城門，便少了一重危機。攝影/宋勇

東漢永康元年神獸鏡

在動工前，史氏全家站在小樓上，留下了他們和董家繡樓最后的合影。

圖為北魏太和十一年（487年），廣陽懿烈王元嘉供奉佛寺的刺繡佛像殘片，1965年被發(fā)現(xiàn)于敦煌莫高窟。畫中右邊元嘉的衣著為漢式（殘片右上角男子的殘畫像），左邊四名女性衣著為胡樣，反映了那個年代胡漢文化在融合中共存。據(jù)《洛陽珈藍記》記載，北魏洛陽城的里坊制度，既是在廣陽王元嘉的建議下設(shè)立的，隋唐長安城的里坊制，皆源于此。攝影/孫志軍

蔚縣縣城玉皇閣

1917年，瞿秋白前往北京求學。他追求進步和真理，參加了之后的“五四”運動，逐漸傾向于社會主義，開始了豪邁而曲折的革命生涯。1920年，瞿秋白（中）啟程赴俄前，與中學同學李子寬（右）與北京的同學金誠夫（左）合影留念。

圖為此地發(fā)現(xiàn)的磚瓦碎片紋樣。

編輯圖注信息

照片上寫著幾個字——第六洞最上層本尊脅侍。這些脅侍菩薩在成佛之前，會陪伴在佛陀的身邊，協(xié)助佛陀弘揚佛法。圖中的菩薩頭戴花冠，身著短衫長裙，形象既華美又莊嚴。不過如今的第6洞里并沒有這部分造像，而且其風格也與其他造像不太一樣。他們到底建于何時，屬于哪個地方，現(xiàn)在又到哪里去了？歷史的謎題仍有待解答。

如今的蔚縣縣城，遼、金、明、清的古建并存。還有古城更老的證據(jù)嗎？如果你細心觀察，會在不少建筑的柱頭上發(fā)現(xiàn)“大象”的形象，據(jù)說，這可是北周大象二年（580年）建老蔚州城的一份紀念。攝影/王凱

南宋八卦菱花鏡

“兩崖峭立，一線微通，迤邐蜿蜒百有余里”，這就是飛狐古道。滿清入關(guān)以后，長城內(nèi)外的民族紛爭逐漸消弭，這個原先扼守京畿喉腋的軍事要隘，悄然蛻變?yōu)樯搪猛鶃淼馁Q(mào)易碼頭，而蔚縣境內(nèi)其他七大隘口的情況也與之相似。攝影/陳建軍

文中人物夫妻關(guān)系表

溝壑、臺地、遠山，以及層層疊疊的屋頂輪廓線，展示了蔚縣獨特的地貌風光。因地形而制險，因地形而尊榮的蔚縣，如今靜默又滄桑。攝影/李國新

圖為代王城中心的一片農(nóng)田，土層中積滿厚厚的瓦礫，給耕作的農(nóng)人帶來無盡的煩惱。然而，文物考古者卻為之震驚和欣喜。他們推測這兩米多高的文化堆積，很可能是漢代的磚瓦建筑材料，即代王城宮殿遺存。一座曾經(jīng)雄偉無比的宮殿，在某個歷史時間點轟然坍塌，成為今日荒疏但無比可貴的遺跡。

這尊佛像也十分讓人不解，照片上寫著——第六洞最上層本尊，也就是說，左頁圖的脅侍菩薩們不僅要尊奉他，還要協(xié)助他來教化眾生?？伤兔{侍菩薩們一樣，沒有在后來的云岡照片中再出現(xiàn)過。是山本的記錄出了錯，還是后人無緣見此失蹤的寶物？

蔚縣城圖

唐代飛天葵花鏡

一張向東西南北延伸的路網(wǎng)就此拉開，手繪圖中標出的蔚縣八大商業(yè)集鎮(zhèn)，正是因路而興。?繪畫/于繼東

圖為模擬的北朝公主婚禮情景。排場的盛大，遮不住私下的齟齬情仇。民族融合恰恰在漢夫胡妻的生活磨合中進行，這對雙方來講，都是極為不易的。繪畫/蔡明亮

上海大學曾經(jīng)聚集了當時一批思想先鋒與風流才俊，瞿秋白在這里主講社會科學的相關(guān)課程。如今，上海大學已經(jīng)被徹底拆移，惘留后人追思。攝影/張旭東

散見于蔚縣各地的文物遺存，紛紛將人引向它悠久、繁榮的歷史。目前保存于蔚縣博物館的這尊灰褐色砂巖石造像，是北魏太平真君五年（444年）的釋迦牟尼說法像。拱形背光雕刻的銘文和圖案充滿異族的元素，而座下四位供養(yǎng)人卻著漢式的服裝。

圖為第18洞西方的脅侍菩薩，那明亮的眼睛讓人過目難忘，這其實是采用黑色琉璃制成的。他的五官輪廓也非常鮮明，高鼻直梁，十分具有北方民族的氣質(zhì)。

老人、老胡同、南安寺塔，這一組合代表了蔚縣縣城的悠久歷史。圖中的南安寺十三層密檐塔是遼代舊物，位于縣城南門西側(cè)。不過，州志中對它的記載更古老，據(jù)說很可能始建于北魏。圖中的鼓樓則是明代重筑蔚州城的標志建筑，門額上的“初哉首基”四字，出自《爾雅》開篇，深含為蔚州“開篇”的意味。攝影/王凱

上圖是東漢玉女執(zhí)鏡祭祀鏡的局部。

瞿秋白與第二任妻子楊之華非常恩愛。

游蕩在先進農(nóng)業(yè)文明社會周邊的游牧民族，一再入主蔚縣，為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記。蔚縣博物館所藏的這尊北魏石雕千佛塔，層層塔身，層層佛龕，佛像形色各異，惟妙惟肖。該時期的蔚縣深受王朝中央的重視，才會遺留下如此精美的文明“紀念品”。

這具造像出自第10洞后室東壁，坐姿和手勢獨特而優(yōu)雅，似在沉思，叫“思惟菩薩”。他其實是成佛前的釋迦摩尼，那若有所思的神態(tài)里面，飽含著對世間萬物、生死輪回的冥思。如今他風化嚴重，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已幾乎消失。

在民間傳說里，有一種鏡子既能如實映出尋常百姓的身形容貌，也可在碰到化成人形為非作歹的妖孽時，瞬間施展法力，使其原形畢露，插翅難逃。日本版畫《照鏡子的地獄太夫》，也描繪了一個相似的“魔鏡”。地獄太夫即指“從地獄來的女人”。她原本是一個妓女，照鏡子時，沒有看到自己的身影，鏡中倒是出現(xiàn)一副嶙峋的骷髏。

在蔚縣西合營鎮(zhèn)夏源村，時光被定格在關(guān)帝廟東西兩座配殿的殘墻之上。在這里，清人繪制的壁畫《百工圖》，以樸拙的筆法描繪了蔚縣百工執(zhí)事的市井風情。自同治以后，此地再沒有修補過的記錄。而畫面中那些笑語盈盈、迎來送往的買賣人，就這樣奇跡般地跨越了時空的阻隔，向我們訴說著屬于蔚縣的輝煌時代。

在送給楊之華的結(jié)婚禮物——金別針上，秋白親手篆刻了7個字：“贈我生命的伴侶”。

這位三頭八臂的神仙，位于第8洞門口拱腹右側(cè)，叫做摩醯（xi）首羅天。他是佛教的護法神之一，下面那只公牛是他的坐騎南迪。牛在印度教中是圣物，而摩醯首羅天原是印度教的濕婆天。這個掌握著生死變化、衰亡和再生的神，面容溫柔莊嚴，不知帶給多少善男信女以希望。如今，他左側(cè)中間的手臂完全消失，上臂的風化也更嚴重了。

住在宋家莊的蘇姓老人在自家祠堂里講述著祖上的故事。墻上繪著他家的族譜，最早一代是明朝初年遷來此地的將軍，他家此后便世代生息于此。當?shù)剡€有不少以家譜為證的“軍戶”后代，證實了眾多古堡在九邊防御的天下大計中誕生的歷史。攝影/王凱

圖為站在水澗子東堡的真武廟上，望水澗子西堡和西小堡的情形。上圖這類高高在上的小廟，在蔚縣各堡中極為常見。這不僅表明神住在高處，也可借此瞭望堡外的世界，戰(zhàn)時是望樓，和平時期則可收獲心胸為之一開的愉悅。攝影/李國新

銅鏡之魔的本源，可以追溯到早期先民以鏡為法器祭天禮地的習俗，巫覡手持銅鏡，憑借陽光的神力，溝通天地人神，祈求平安康泰。

一條自晉中、到張家口、通庫倫、直抵恰克圖、莫斯科的商路，徹底改變了蔚縣的命運。從軍事要隘，到商貿(mào)碼頭，這個轉(zhuǎn)身，用去了將近三百年的時光。途徑此地的騾幫駝隊為蔚縣帶來了滾滾商機，南北貨物集聚于蔚州城等八大集鎮(zhèn)，一度出現(xiàn)22個行業(yè)、687家商號的繁盛局面。上圖即為民國時期車馬輻輳的蔚州城。供圖/李新威

妻子與女兒是瞿秋白的長久牽掛。

雪白的皮膚，淡褐色的眼睛，圖中代王城鎮(zhèn)的這位小居民的笑靨，讓人既感熟悉，又覺陌生，或許她有鮮卑的血統(tǒng)？很像。又或者，她的血管里還流淌胡、漢多個民族的血液。在她每天進出的代王城小堡堡門上，有一方明朝嘉靖年間題刻的匾額——“古代”（上圖），在代王城鎮(zhèn)的居民們心中，“代”是他們的屬地，也是讓他們血統(tǒng)復雜的來由。

早期銅鏡多為手掌大小，鏡鈕穿繩，便于巫覡在祭祀時持握。

圖為清朝末年馱運貨物準備啟程的晉商駝隊。供圖/北京晉商博物館

他在蘇俄療養(yǎng)時，還曾給女兒瞿獨伊寫信，字里行間父愛滿溢。

蔚縣縣城西北，一座千年古剎——重泰寺靜踞三村間的黃土高丘上，蒼遠、孤寂。相傳它始建于遼代。遼與北魏同為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也同樣信仰佛教。蔚縣縣城內(nèi)的南安寺塔，與這座明代重新修葺過的古老寺院，都如遼王朝在蔚縣土地的背影。攝影/李國新

蔚縣古堡多，古堡的形態(tài)更是百花齊放，有堡中堡、穿心堡、獨門堡，無不根據(jù)地形地貌悉心設(shè)計。其中連環(huán)堡、兄弟堡的攻防兼?zhèn)涮卣髯蠲黠@。如縣城附近的水澗子三堡（今水東、水西堡），為品字形格局，可在敵人進犯時守望相助。攝影/林勝利

用“市列珠璣，戶盈羅綺”來形容清代蔚縣暖泉鎮(zhèn)街市的繁榮，并不夸張。因與山西廣靈接壤，暖泉鎮(zhèn)是晉商北上張家口、庫倫、恰克圖的重要“碼頭”，騾幫駝隊絡(luò)繹不絕，南北物資集聚于此，商業(yè)如日中天。上圖展現(xiàn)的即為清代暖泉鎮(zhèn)街市的繁榮景象。繪畫/于繼東

1927年的“八七”會議上，瞿秋白被選為臨時中央政治局委員，主持中央政治局工作，成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最高領(lǐng)袖。然而對這段經(jīng)歷，秋白卻在后來的回憶中這樣寫道：“欲罷不能的疲勞使我永久感覺一種無可形容的重壓?！眻D為“八七”會議場景復原。

每逢農(nóng)歷二月初七，代王城鎮(zhèn)的農(nóng)戶都會相聚一處，“點桿”祭雹神，這是擁有500余年歷史的年俗活動。所謂“點桿”，是在城西南的農(nóng)田里扎起高高的木桿，平年12層，閏年13層，分別綁上各式鞭炮，用焰火齊鳴的方式來酬神，祈禱風調(diào)雨順，農(nóng)耕文明的膜拜漸漸成了這片土地的主旋律。

雖無準確數(shù)字表明，在如今的蔚縣，已有多少古堡荒廢棄用，但顯然不會太少。也有一些人依然在堡內(nèi)生活、堡外勞作，過著半封閉的生活，寧靜而平凡。然而正是他們讓很多古堡還珍貴地“活”著。圖為宋家莊鎮(zhèn)西柳林村，兒童奔出堡門的情景。攝影/冉志剛

秦漢以降，銅鏡的使用方式逐漸拓寬，尺寸增加，甚至出現(xiàn)了如圖中半人高的大鏡子，而人們賦予銅鏡的內(nèi)涵，也不再局限于祭天禮地的法器。在這幅甘肅敦煌莫高窟第17窟出土的《地藏十王圖》上，地藏菩薩端坐于巖座上，在他的下方，手持棍棒的牛頭獄卒正拉著被套住枷鎖的死者靈魂，而身旁的鏡子則會照出死者生前的惡業(yè)。

居住在黑龍江省同江市街津口鄉(xiāng)的赫哲族，族群里的“薩滿”是人神之間的使者，承擔著治病、驅(qū)魔、占卜、祈福等任務(wù)。他們通過舞蹈來完成與神明的溝通。在作法時，薩滿前胸、后背、甚至帽裙上都掛著明晃晃的銅鏡。當?shù)厝讼嘈?，這些銅鏡既能使薩滿通曉世間的大事小情，又能為之抵擋惡鬼的侵害。攝影/肖殿昌

清華大學羅德胤教授根據(jù)當?shù)鼐用裢鯗o的回憶，復原的民國年間暖泉街市布局圖，暖泉本地人劉聰明對原圖做了部分刪改。繪制/劉揚

重太寺壁畫

蔚縣暖泉鎮(zhèn)北官堡保留了一種古老的民俗社火活動，每年正月都要上演一場“打樹花”—熔化的鐵水，潑灑在堡墻上，即迸濺出千枚熱箭、萬朵火花。打樹花乃當?shù)厝藦墓糯コ菓?zhàn)中獲取靈感而發(fā)明，堪稱全國獨一無二的“焰火”表演形式。圖中反射鐵花、親歷火雨的“硬漢”—北官堡堡門隱約可見。不過如今，“打樹花”演出被轉(zhuǎn)移到鎮(zhèn)上的樹花廣場，表演者面對的已是新造的仿古堡門。攝影/陳建軍

編輯圖注信息

冀北有句俗話：“天下十三省，能不過蔚縣人”，蔚縣人“能”就“能”在手藝和商業(yè)頭腦上。他們做買賣講究算大賬不算小賬，比如圖中的豆腐，雖是各地常見的食物，但這里的豆腐卻風味獨特。秘訣在于店家們舍棄了油皮上的三分利，保住了豆腐上的“精氣”，才使它吃起來不糟粘，有韌勁，店里的回頭客自然絡(luò)繹不絕。

“八七”會議在武漢英國惠羅公司的二樓召開。

雪絨花

羅德胤，清華大學建筑學院副教授，自1999年起開始在蔚縣做古建筑測繪考察。曾出版《蔚縣古堡》等著作。

紅彤彤的爐火，孕育出的是曾經(jīng)譽滿天下的蔚縣青砂器。在明清時期，這種用當?shù)刿嵬?、煤為原料制作的器皿，一度是皇室熬煎中藥的御用之選。白河東村的砂器匠人，也隨著條條商路的暢通，把買賣做到了大江南北。攝影/冉志剛

《“八七”中央緊急會議記錄》記錄了緊張的會議討論，其中“秋”指瞿秋白，“澤”指毛澤東。

釋迦寺

明清時，蔚縣的客棧、騾馬店、駱駝廠擠滿了南來北往的商人，他們歇腳時主要靠看戲來打發(fā)時間，日子一長，村里人也愛上了聽戲。加上此地村村有廟，有廟就有廟會，有廟會就少不了唱戲娛神，于是，大量固定戲臺就建立起來。2010年文物普查時，尚存有古戲臺170余處。其中一些至今仍在使用，圖中即為蔚縣草溝堡鄉(xiāng)臭水盆村的戲臺，蔚州梆子、晉劇、道情都是當?shù)匕傩諓劭吹牡胤綉?。攝影/冉志剛

上蘇莊

羅德胤，清華大學建筑學院副教授，自1999年起開始在蔚縣做古建筑測繪考察。曾出版《蔚縣古堡》等著作。

瞿秋白主持中央工作時期，盲目地組織暴動，導致中共損失慘重。他自述說，精神上的政治上的倦怠，讓自己“腦經(jīng)（筋）麻木，停止了一切種種思想”。

明代九邊防御示意圖。

圖1

在共產(chǎn)國際米夫的操縱下，中共六屆四中全會在上海武定路930弄召開。攝影/陶鈞

宣府鎮(zhèn)防御體系層級示意表

圖2

蔚縣古堡分布示意圖

圖為俞云階繪制的《瞿秋白與魯迅》油畫。瞿秋白與魯迅一見如故，傾心相談。

明代各級城堡組織機構(gòu)表

“刻”出來的剪紙

上圖由１０個“Ｑ”巧妙組成的“阿Ｑ”像是瞿秋白為魯迅作品繪的即興之作。

暖泉鎮(zhèn)

繪畫/古家彥

這是瞿秋白在上海日照里的寓所內(nèi)景。當時魯迅與瞿秋白只隔一條馬路，兩人幾乎每天都會在一起談?wù)?、論文藝。攝影/陶鈞

瞿秋白送給魯迅之子積鐵成像玩具一盒。秋白說：“將來革命成功后，必有一番大規(guī)模的建設(shè)，需要人才，因此對下一代必須及早給以科技教育，以備深造。”

1934年，瞿秋白來到中央蘇區(qū)所在的江西瑞金。他的職位是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的教育部長。圖為瞿秋白工作地點沙洲壩的臨時中央政府大禮堂舊址。

1934年，紅軍主力和中央機關(guān)撤離，瞿秋白跟隨中央紅軍長征的請求遭到拒絕。他被留下堅持工作，一直到1935年2月瑞金失陷。圖為瑞金葉坪革命舊址。

在獄中，國民黨36師師長宋希濂提供瞿秋白優(yōu)裕生活。左圖為供瞿秋白寫作讀書的小屋。在這里，他寫下了剖析內(nèi)心的《多余的話》。攝影/胡曉鋼

就義前，瞿秋白在中山公園涼亭前留下最后的風采。他幽默地說，人生有小休息，有大休息，今后要大休息了。

瞿秋白在獄中寫下《浣溪沙》、《卜算子》、《夢回》三首詩詞，贈給為他看病的軍醫(yī)陳炎冰。詩詞中流露出深處囚牢的悵惘心態(tài)，又表達著志向不改、獨立自由的精神追求。

1955年，瞿秋白的遺骨遷到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中共中央給予他高度評價，由周恩來等人親自扶送遺骨安葬。

“文革”時，瞿秋白被說成叛徒，墓碑被砸碎，墓體被砸得遍體鱗傷。上世紀80年代，瞿秋白恢復名譽，八寶山重新立起墓碑，紀念這位一生坎坷的書生領(lǐng)袖。攝影/趙楠

瞿秋白家族本是鼎盛的世代書香官宦人家，叔祖父瞿庚甫曾任湖北布政使。常州《瞿氏宗譜》中記載了瞿家的祖輩世系。

瞿秋白被開除政治局委員職務(wù)。如今，只有門上的標牌尚可帶尋訪者回到那個風云變幻的時代。攝影/陶鈞